Ambiguous love story part2

About the Yellow Submarine,and a sentimental date.

我們沒有共通的興趣，也沒有共同的話題，更不是就讀同一所學校，
如此沒有交集的我們成為一對情侶，陌生的情侶。
我們不說話，常常只是並肩坐在公園裡的板凳上發呆。

有時她會唱歌，用那有點沙啞，帶有磁性的嗓音唱著Yellow Submarine(黃色潛水艇)
重複唱著"We all live in the 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 yellow submarine."
邊唱，邊用她那雙黑亮的皮鞋打著不太對的節拍，等到太陽快要下山，我送她到車站。

我們去看黃色潛水艇，某天她突然對我這麼說。
我們跑到港口，她站在碼頭，伸長脖子望著海的另一端。
就要來了，她這麼說。就要來了，她並沒有說是什麼要來。
黃色潛水艇，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等等會來的就是這個。

她脫掉皮鞋，雙腳浸在水裡，繼續唱著黃色潛水艇，然後緩緩地划動雙腳。
幾乎每次她在唱這首歌的時候腳都會有動作，彷彿自己也是潛水艇的一部分。
最後我們什麼也沒等到，就這樣子呆在碼頭直到太陽下山。

即便如此，我們仍然無法離開那裡。
就要來了，我們僅僅是這麼覺得，這麼期待著，深怕錯過了什麼。
我們的約會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總是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但實際上，什麼都沒發生，不管是景物的變化，或是我們的距離。
海風吹得我頭痛，又濕又鹹。
她突然起身，光著腳向我走來。留下一排溼答答的腳印。
「回去吧，或許今天它不打算出現。」她說，從表情看不出來有任何失望的影子。
她轉身朝車站走去的背影看起來好小，果然還是很失落吧？
"We all live in the 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 yellow submarine."
我大聲地唱。
"We all live in the 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 yellow submarine."
對著大海大聲地唱。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隱約看到她的肩膀在顫抖，是在哭嗎？還是太冷？
我一直重複地唱。然後，除了我的聲音之外，又多了一個聲音。
她也大聲地、帶點哭音地唱。
"We all live in the 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 yellow submarine."
唱到我們都已經沒有力氣為止。
她跑過來，額頭靠著我的背。

「你是笨蛋嗎？」

她的聲音在笑，我卻感覺背上濕濡一片。